兴中会长杨衢云传

杨衢云(1861~1901),原名合吉,后名飞鸿,字肇春,号衢云。兴中会第一任会长,福建海澄(今厦门市海沧区霞阳村)人。在广东东莞出生,中国近代革命家,1892年于香港创立最早的革命组织辅仁文社,并为香港兴中会首任会长,孙中山为秘书,共同负责策划广州起义。1901年在香港遭清政府派人刺杀。
少时居香港,习英文,在一家船厂当学徒。后任香港湾仔圣约瑟书院英文教员、招商局总书记长、新沙宣洋行副经理等职。
1890年(一说为1892年)与谢缵泰等十余人组织辅仁文社,由杨衢云任社长,于香港上环百子里成立会社,以“开通民智”、“尽心爱国”为宗旨。文社购买新学书报,讨论中国的发展及改革路向,主张推翻满清,建立合众政府。杨衢云同时亦加入志在反清之洪门。1895年1月孙中山到香港,经孙之好友,辅仁文社成员尢列撮合;将孙于1894年11月在檀香山设立之兴中会与辅仁文社合并。合并后的组织名为兴中会,杨衢云被选为会长(当时亦称总办或百理玺天德,即President),孙中山为秘书,在香港中环成立一商号“乾亨行”作掩饰。
1895年10月,兴中会在第一次广州起义,由杨衢云在香港任总指挥。由于事机不密,为清政府所获悉。陆皓东等七十多人被捕,杨及孙同被通缉。香港政府受清政府压力,迫令二人离境,于五年内不准入境。杨衢云经新加坡,前往南非约翰尼斯堡,之后再转往日本,并辗转在各地发展兴中会。
1900年1月,杨辞去兴中会会长一职,改由孙中山任。同年从日本到香港,发动惠州起义。失败后杨衢云于年底返回香港,于上环结志街五十二号设私塾辅仁文社教授英文以养妻儿。1901年1月10日杨衢云于中环结志街52号2楼寓所(其私塾)内被清廷派出之刺客陈林开枪刺杀并于翌日失救逝世,谢赞泰为杨衢云安排下葬于跑马地香港坟场,并为杨衢云设计墓碑,碑上没留名字,只刻有编号6348,并以天圆地方概念设计,刻有青天白日图案,追封杨衢云的功迹,并像征著杨衢云革命的精神。无名碑于1901年12月23日建成。
在中国近代史中,最寂寂无闻的,要算是杨衢云(1861-1901)了。2009年逝世的历史学家唐德刚如此盛赞杨衢云:“一部‘中国近代革命史’,是应该从杨衢云开始写的。”(《晚清七十年》第五册)杨衢云是最早领导革命的香港人,为兴中会首任会长(第二任是孙文),但至今他在跑马地的墓碑上,仍只刻着编号“6328”,没有名字。他比孙文大5年,生于广东虎门,幼随父来港定居,任英文教师和招商局书记长多年,绝对称得上是香港人。
1890年,他与友人在港成立辅仁文社,并出任会长。名为文社,实为议论大清朝政的基地。1895年初,刚在檀香山成立兴中会的孙文,回港寻找同道,结果二人一拍即合,辅仁文社和兴中会随即合并,以“兴中会”为会名。
中港台史家一般认为,近代中国最早组成的革命团体,是在檀香山成立的兴中会。既被捧上“神坛”,排山倒海的学术论文自然以兴中会为研究对象,辅仁文社只能靠边站了。幸好还有唐德刚、韦慕庭(美历史学家)等少数学者,反对以兴中会为革命滥觞。
唐德刚指出,辅仁文社比兴中会更早成立,所提出的“推翻满清、创立合众政府、选举伯理玺天德(英文president的音译)”等主张,却跟兴中会几乎一样。而且杨开始搞革命时,孙文尚未决心推翻帝制——1894年,他还亲赴天津,意图上书李鸿章,可见思想仍属温和。虽然进言书有否送达李鸿章是个谜,但如唐德刚的戏言:“如果李鸿章英雄识英雄而重用了孙文,中山不也就是清政府的‘能臣’了吗?”孙文也说过“予少年主张,谓汉人作皇帝,亦可拥护……杨衢云(因而)与予大斗,几至动武,谓非民国不可”,正好印证唐的观点。
杨衢云不受史家重视,从史书中一些失实记载可见一斑。最离谱的,是说他于“教室”被刺杀,事实上他是在家中被刺杀的。为何连死于何处也弄错?盖不少民国前史的书籍,在讲述杨衢云生平时,都只是引用相同资料:如冯自由的《革命逸史》(1945年出版)和尤列(四大寇之一)撰写的《杨衢云略史》,而错误正由此起。
冯自由是兴中会知名人物,后成为孙文的机要秘书,所写的民国前革命史被认为详实可靠,常为史家所用。但冯关于杨的记述却是二手资料。他这样写杨的死:“清吏……暗买凶徒陈林,刺杀之于教室”。尤列的说法也差不多:“凶手陈林、突然入校、枪击公于教授室中。”辗转抄传,几乎所有记载都指杨死于教室。
其实早在 2001 年,当杨衢云逝世百周年时,其后人杨兴安在《杨衢云纪念特辑》中已指出,结志街52号二楼是杨的寓所,杨被刺时正在家中以私人补习形式教授英文。杨兴安是杨衢云堂侄(杨衢云堂弟杨拔凡之子),去年致群剧社上演关于杨衢云事迹的话剧《无名碑》,正是由他编剧。纪念特辑更正了不少延续多时的杨氏生平资料(如杨的本名并非杨飞鸿),并摘录了杨拔凡于1955 年写下的《杨衢云家传》,总算略为填补了这位革命老祖宗的历史空白。
杨衢云比孙文更早拥抱共和,却一直“妾身未明”,难免教人联想是这种“操作”下的牺牲品。蒋介石前妻陈洁如在她的回忆录提到一则轶事:蒋介石为取得一张杨衢云坐于中央、孙文站于后排的团体照,愿意付出100万元,原因是“不想人看见我们堂堂中华民国大总统竟居于随从的地位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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